94 Line 【對號入座】

 2010年的冬天特別冷，鄭號錫拖著沉重的行李隻身北上，下車後的首爾街道，洋溢聖誕節的歡欣氣氛，暖黃色的街景讓號錫一時恍神走慢了，擦肩而過的路人行色匆匆、臉色淡漠。無情的寒風不停打在鄭號錫身上，讓他揣緊外衣卻仍直打哆嗦。在街區兜兜繞繞，鄭號錫總算找到地址上的建築物，有些緊張地拖著行李走進房內，小心翼翼闔上大門，此刻的他還不知道，即將迎接自己的練習生活會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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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的好性格幫助他快速適應合宿生活，但唯獨有一個人讓他很在意。

「金南俊！為什麼我的床上有你的內褲和襪子？還是穿過的！」鄭號錫掩著鼻子，把那條內褲嫌惡地拎到金南俊面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讓愛乾淨的鄭號錫很崩潰。

 

「啊哈哈……抱歉，我早上在找衣服，就把我床上的那堆暫時放到你那邊了，有幾件忘記拿回來……抱歉抱歉……」金南俊趕緊拿回那幾件遺漏的衣物，說要洗澡順勢逃離現場。

 

 

 (三天後)

「金南俊……你…的…臭…襪…子…在…我……」鄭號錫的語氣帶有一絲警告。

 

「抱歉抱歉!! 我馬上拿走!!」一旁的金南俊聽到他的聲音，馬上跑到床邊拿走他的東西。

 

 

(一週後)

「金南俊……」警告嗎？不，現在彷彿沒有任何情感。

 

「啊!!! 抱歉……」金南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清空床上之物。

 

 

(又過了十天)

「南～俊～❤️」

 

「咦……？」在餐桌上苦思歌詞作業的南俊，突然聽到有人叫喚自己的名字，還是溫柔到不行的聲音，讓他很不習慣。當他抬眼和鄭號錫對視的那一刻，鄭號錫笑得很詭異，笑到他心裡發寒，他瞬間懂了為何鄭號錫如此叫他，畢竟在此之前他們都是叫對方全名的。他不敢喘氣也不敢動作，像是被猛獸盯上的獵物。只見鄭號錫一步步走過來，當然，始終保持那詭異的微笑。

 

他覺得今天似乎是逃不過了，腦袋快速運轉各種解決困境的方法，尿遁？不行，上次用過了。佯裝肚子痛？太假了自己演技不行啊…唉……道歉行大禮求饒命？鄭號錫不吃這套(嘆氣)。此時腦海突然閃現一計，是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男女主角爭執時和好的方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南俊突然起身，上前抱住鄭號錫，後者被此舉嚇到往後掙脫，沒想到連帶南俊一起摔倒在地，身體的疼痛讓兩人瞬間懵了幾秒，等恢復意識時才發現眼前的人，竟是自己？？？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你！！！」「WTF！！！」「不會吧……」「這是怎麼回事？」

 

就連南俊那顆IQ148的大腦也不管用了，誰能料想會有這麼一天會以旁人視角看自己。這感覺太奇異，荒謬的場面讓南俊下意識思考—金南俊的本質究竟是這個身體還是思想？他想起卡夫卡的《變形記》，當然這不是在說鄭號錫的身體像蟲一樣令他反感，相反地，他反倒覺得新奇，畢竟說唱技巧記在腦中，應該不至於有太大影響，只不過要跟第三人說他是金南俊，會有人相信嗎？不可能吧……自己的身體就是鄭號錫啊，想到這裡難免煩躁不安，再看向眼前的……人，開口問道：「怎麼辦？還是我們再撞一次把靈魂撞回來？呵呵……」自己講完都心虛了，但又有什麼方法呢？唉……

 

不同於說唱和創作，舞蹈的實力端看舞者對於自己身體細節的掌握程度。鄭號錫一臉嚴肅，彷彿周身有股會把人生吞活剝的戾氣，鄭重說道：「撞！只要能換回來，什麼方法我都會試。」

 

南俊嘆氣點頭，兩人不約而同往後退了幾步，倒數三秒後不顧一切朝對方衝去，一陣眼冒金星後，結果依舊沒變。鄭號錫說再來，兩人像個傻子又撞在一團，這次鄭號錫（南俊身體）力氣大，把南俊撞倒在地。南俊被壓得疼，加之前兩次的痛感無法忽視，眼見自己的身體還是換不回來，忍不住氣惱大聲喊：「夠了！」沒想到下一秒眼淚竟自顧自奪眶而出，難不成這淚腺也不認他是主人？

 

這還是鄭號錫第一次看他流淚，嗯……雖然身體是自己的，但這情況應該是南俊在哭對吧？起身後，鄭號錫坐在一旁，心情很複雜。

 

「……眼下應該換不回來了，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我們先想該怎麼應對其他人。」南俊恢復理智後，有點懊悔自己剛才的舉動，這還是離家後第一次對某個人發怒。號錫他……他面對這處境應該也跟自己一樣沮喪，不是他的錯，但把氣發洩在他身上實在太不成熟了。

 

「沒辦法了，在恢復原狀之前，我們盡量一起行動吧，只是這週的考核怎麼辦？」

 

「歌詞我快寫好了，rap的部分我教你，至於舞蹈……」南俊想起昨天學的舞步，試著擺出記憶中的動作。

 

號錫有點愣住，自己也試著舞動身體，有點不習慣，但多練幾次應該可以調整好的，不過南俊的話可能需要自己幫忙。

 

「看來我們要加強訓練了，明天日程結束後，我們繼續留在練習室，我教你跳舞，你教我rap。」本來的日程就已經很辛苦，但眼下這情況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萬一真的要以金南俊身分生活下去……別想了，總之，先撐過這週的考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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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還沒渡過今晚，考驗就來了。

 

「號錫，換你。」剛從浴室走出來的閔玧其穿著一條內褲，拿著臉盆向房內喊了一聲。

 

「知道了，我……」號錫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改口喊：「我出去叫號錫，他現在不在房間哈哈哈哈。」

 

南俊在客廳戴著耳機看舞蹈教學影片，沒察覺剛才的動靜。號錫突然拿著自己的衣服走過來，叫他去洗澡，起初讓他有點困惑，但還是照做了。

 

南俊邊走邊想剛才影片中的舞步，到浴室脫了上衣，當褲子脫到一半，雙手突然停滯，褲頭卡在尷尬的位置，這……雖然住在一起也一段時間了，不是沒看過彼此的身體，但……平常哪會盯著別人的那裡看，更何況此時此刻，小號錫就長在自己身上，洗澡要洗、上廁所要扶、早上會……

 

天啊……他不敢再多想了，趕緊脫了隨便洗洗就穿上衣服。

 

「洗好啦？那換我洗。」看來號錫還沒察覺，偏偏玧其恰巧從旁經過，南俊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去拿自己的衣服給號錫。

 

果不其然，號錫洗完後神情詭異，一和南俊對上眼就僵在原地，臉頰泛紅。和其他練習生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眼神時不時飄向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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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前一日，練習室

 

等大家都回去了，兩人繼續練著考核的內容。南俊內心感嘆號錫的身體果然比自己的柔軟，很多動作可以輕鬆做到，不過一到快節奏的橋段，身體就跟不上了。

 

「號錫，這邊之後你是怎麼做的？」

 

「喔？就右手向前畫圓再蹲下，左手撐地的同時雙腳向外跳開，像是劈腿的姿勢，你試試。」號錫一邊做一邊解說。

 

南俊照著做，蹲在地上但一臉茫然，號錫示意他左手先碰地，南俊抬頭看他又看向地板，伸出左手觸地原地青蛙跳了一下，笨拙的動作讓號錫不禁笑出聲，急忙說不是這樣，又示範了腿部動作讓他觀摩。

 

「我記得以前這動作我做不來的，號錫你是怎麼劈的？」

 

「早上我特別多做了一小時的拉筋，如果你多做腿部拉筋，也能像我一樣。」

 

「劈腿嗎？」

 

「對啊。」

 

「不愧是……光州王子鄭號錫。」

 

南俊一副話中有話，過了一兩秒號錫才反應過來，脹紅著臉喊：「你什麼意思！」雖然南俊口中唸著：「罪送哈咪搭」，但表情卻是沒半分歉意，咧著嘴角像是故意逗弄他，惹得號錫又氣又笑的，兩人一陣吵鬧後才又接續練習。

 

三小時後，牆上時鐘時針指向５的位置。兩人的上衣早已被汗漬浸汙一大片，終於練完考核的最後段落，南俊索性大字形攤在地上喘氣，號錫也跟著坐在地板用上衣的下襬擦汗。

 

「沒想到你也會用衣服擦汗，之前你不都怕衣服髒，用毛巾擦嗎？」

 

「我看你之前是這樣做的，也想試試看，為了符合金南俊人設哈哈哈哈。」

 

「喔？你說說，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嗯……首先，對待他人很友善，很容易跟大家打成一片。」

 

「哈哈～是大家都很好相處～」

 

「或許吧～但每當有人需要幫助時，你總會第一時間就伸出援手，即便我們處於競爭關係，你還是毫不吝嗇把自己會的教給別人。而且我沒看過你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就算別人佔你便宜，你也是寧願自己吃點虧也不隨意遷怒他人，呃……前幾天那次除外哈哈哈。」

 

「對不起，那次是我太過混亂，沒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不是有意對你發火的。」

 

「沒事啦～當時我的語氣也有點兇，對你很抱歉……嗯……那個，我還沒說完。」

 

「嗯嗯你繼續。」

 

「南俊你在創作和學習新事物的時候很專注，專注到心無旁鶩，如果不是在你眼前叫你，你可能不會察覺到，應該說這時候會出現一個表情嗎？還是動作？大家就會知道盡量不要打擾你。」

 

「什麼動作？」

 

「哈哈哈哈這是秘～密～嘿嘿。」

 

「什麼呀哈哈哈。」

 

「還有啊～當你正在想事情時，你會有一點嘟著嘴，舌頭在裡頭劃著，頭歪向一側，手要拿一支筆轉啊轉的；當你開心時，例如聽到很喜歡的音樂，你會吹著口哨、輕輕搖頭；在你感到沮喪挫折的時候，你會噘著下巴視線朝下陷入沉思；心情低落的時候，你會離開宿舍去公園或漢江散心，上次你又折回來拿紙筆，應該是想作詞抒發心情吧；至於吃飯，如果我們點外送，你習慣先拆開外包裝，再去拿餐具；如果我們自己下廚，你總會先幫大家擺好碗筷，然後坐在一旁聽音樂看書或寫歌詞，等大家差不多到齊了你才過去吃；喔！睡覺的時候，你習慣面向牆壁，還有還有，最近出門前，你會先到鏡子前戴帽子，檢查沒問題後再出門；在練習到一半休息時，你總會用雙手撐著膝蓋吶喊著好累啊不行了，喘了幾口氣後去喝水，才坐在地板上跟我們聊天或是放空；在陽台收衣服時，會不小心把衣架扯壞，所以後來你學乖了，會先把衣服全部收到床上再拿掉衣架；有人來請教你時，你的眼神很真摯，總是很認真傾聽對方的一字一句，微笑地回應對方你的看法，有時講到開心會掩嘴大笑；啊！南俊你還記得嗎？上次你……」

 

號錫說得起勁，一時半刻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這點讓南俊有點訝異，從沒想過號錫會對自己的言行舉止觀察如此細微。他看到號錫的雙眼透亮，像是幽暗深山裡有一處僻靜的湖面，完整地映照夜空中那輪明月的倒影，那閃耀的光芒……很美……。很多奇異的想法與感覺頓時湧現，在心裡盤旋糾葛，一下提出質疑，一下又否定，在內心上演一場只有自己知道的辯論會。不過此時的他，還無法決定正反方誰勝誰負，或者說，他不知道怎麼看待這突如其來的感覺。

 

「南俊？」

 

「……啊？」

「哈哈哈抱歉，我自顧自地講，可能讓你聽到睏了吧，畢竟我們通宵整晚了。」

 

「不，是我很抱歉，剛剛聽你說的時候，忍不住想了一些事情。」

 

「嗯嗯……」

 

「……」

 

兩人沉默了一會，身體裡的一些化學反應讓南俊更加窘迫了。平常能不假思索和人聊天，但偏偏剛剛的「想太多」讓他心跳加快、呼吸變得短促，很多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那個……」

 

「嗯？」號錫開了口讓他鬆了一口氣。

 

「我在想我們要不要……」這幾個字又讓南俊繃緊神經，沒來由地緊張。

 

「之後不要再對彼此說抱歉了？」

 

「喔……嗯，好，我答應你。」

 

「那一言為定喔！哈哈哈哈～」號錫笑得像早晨的第一道陽光，如此燦爛、令人欣喜，照進他的心裡。

 

很神奇，明明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身體，但南俊看著他笑，彷彿能看到他的招牌人字嘴。真該死，何時才能換回來呢？

 

「話說，你覺得我如何？」

 

「……啊？什……什麼？南俊你嗎？……哈哈哈我覺得……哈哈那個……唉西我在幹嘛……」　號錫有點慌張，支支吾吾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自言自語。

 

「哈哈哈我是說扮演『金南俊』的生活。」

 

「咳！原……原來啊哈哈……早說嘛～嗯也沒什麼，你比我長一點、大一點，比預期地快拿到東西，或是可以邁大步一些；有時候是有點硬，但舒緩一下筋骨也就無礙了；至於性格方面，好像其他人沒有察覺我們靈魂交換的事情，應該代表我們裝得很像彼此吧哈哈哈～」雖然還有一點點很私人的想法，但南俊應該不用知道，想偷偷地當作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那就好……這段時間佔用你的身體，害你無法練舞，說實話我有點愧疚。」

 

「咦？不是說好不要道歉的嗎！」號錫氣鼓鼓的叉著腰，裝作生氣的樣子。

 

「哈哈哈就當作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吧，以後不說了。」

 

「嗶嗶！南俊你犯規，罰你去買咖啡。」

 

「哈哈好吧～你不說我都沒意識到日出了。老樣子嗎？」南俊起身去拿錢包。

 

「嗯嗯～辛苦了～」號錫也跟著起來收拾東西。沒多久，練習室只剩空調運轉的聲音。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自己和南俊之間，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這種感覺讓號錫很開心，也同時感到害怕，可以和南俊更親近一點當然很好，也是他一直以來內心盼望的。當初剛加入大黑團隊時，南俊是唯一一位和他同年的練習生，但這先天條件卻沒有讓兩人成為親估。南俊跟每個人都可以相處得很好，很多事情可能會找其他認識得比較久的人聊，所以不一定要和自己當朋友吧？號錫不知道在南俊眼裡，自己是否算得上他的朋友？想到這裡不禁嘆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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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通過後，又過了兩週。

 

兩人扮演對方的生活有那麼幾次差點曝光的驚險情況，但勉強掩蓋過去了，只是這狀況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這段期間南俊一直上網查遍國內外的資料，學術期刊還是鄉野雜談有千百種解法，眾說紛紜。雖然有個解法被提出討論的次數比較多，但實在令人難以啟齒，所以這事始終擱著。直到公司宣布即將報名SCS電視台所舉辦的青少年舞蹈比賽，不僅有曝光的鏡頭，冠軍甚至可以與SCS和原所屬經紀公司簽約直接出道。負責出道組的哥說只有一位名額可以代表公司出賽，有興趣的人可以申請，公司會評估未來數週的表現做決定。

 

跳舞本來就是號錫的專長，若能藉此機會脫離練習生刻苦的生活再好不過了，但也意味著有可能不能和其他人組團出道了。只是現在他和南俊這情況，有點複雜。

 

當天晚上，南俊在宿舍頂樓找到號錫。

 

「不冷嗎？怎麼一個人在這？」

 

「還好，只是在室內有點悶，想出來透透氣。」號錫回以微笑，但隨即收起笑容。

 

「你想去嗎？」

 

「我不知道。」不論是以金南俊這軀殼，還是讓南俊以鄭號錫身分去報名都很奇怪，萬一報名了也出道了，可是偏偏靈魂換回來了怎麼辦？

 

「也對，現在我們的情況有點難說。」看來號錫還是想去的……

 

兩人望著夜空，一時半會誰也沒說話，這兩人有各自的煩惱與打算。

 

「如果你想去，我是有查到一個方法可以換回我們的靈魂，只不過……」

 

眼見南俊遲遲沒說出後半句，號錫開口：「什麼方法？」

 

「做……」

 

「做什麼？」

 

「就……就是那個……唉西不管了，那方法是做愛。」

 

話一出口南俊就後悔了，以號錫立場想這根本是在約炮吧，任誰來聽都覺得超詭異，要多荒謬有多荒謬，不能再更尷尬了。更何況他們是兩個男的耶！號錫應該是喜歡女生吧。前陣子大家才一起偷偷看片，號錫好像很享受？還一直幫忙配音效，搞得大家都快被笑死。唉兩個男生要怎麼做那種事啊……雖然他很想替自己辯白，說這方法是有根據的，當兩人一起到達高潮時，腦波能量會達到高度共振，頻率相同的情況有機會讓靈魂重回自己身體，但現在說再多都像是在騙號錫跟自己做。

 

號錫一聽到關鍵字，霎時一陣燥熱，無法理解南俊這話何意。最近他跟南俊是親近一點了，但、但、但是！……南俊是在約自己嗎？做那個？不會吧？他喜歡男生嗎？南俊在想什麼？他喜歡我嗎？還是只是想找人解決生理需求？但他應該不是這種人啊？會不會他是認真的？喜歡我嗎？還是真的是換回靈魂的方法？他希望我去報名嗎？

 

看號錫的臉一下青、一下紅的模樣，南俊懊悔說：「你還是當我沒說過好了，我、我再找找其他方法。」

 

「……我想問……要怎麼做？」號錫低著頭怯怯地說，他沒辦法直視南俊，太羞恥了。

 

這一幕讓南俊心臟漏了一拍，儘管在夜色的照拂之下，頂樓的殘光映照著號錫的臉頰仍舊看得出來是紅通通的，讓人很想戳一戳，確認是否跟想像中一樣滾燙，忍不住在內心大聲吶喊為什麼號錫這麼可愛！他的低眸、他的鼻尖、他的諾諾細語，就像是被點燃引信的炸藥，被投放在南俊的心田，頃刻燒盡所有防備。

 

「你真的…可以……跟我？」

 

「嗯……如果說這樣可以換回來的話，我願意試試。」

 

「其實我沒經驗，所以不太清楚怎麼做，嗯，尤其跟男生……」

 

「捂……我也是，不過，南俊很聰明的，應該很快就能掌握訣竅。」

 

「好……那、那我先做點功課……等我準備好了再跟你說。」西八……尷尬到不行。

 

「喔、好…等你聯絡哈哈哈……」什麼等你聯絡尷尬死了鄭號錫你說這什麼鬼話，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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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AY？

 

雖說南俊已經查好資料，東西準備齊全了，但有鑑於某些因素，例如練習生行程十分辛苦，所以遲遲沒能決定日子。

 

(某日傍晚)

「今天上課練舞一整天，號錫應該很累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隔天)

「今晚玧其哥說要找我討論，還是改天吧。」

 

(又過了一星期)

在大家走回宿舍的路上，號錫刻意放慢腳步走到南俊身旁。意識到他的靠近，南俊摘下耳機。

 

號錫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音量問：「如果你反悔了不想跟我……那個，我們可以再找其他方法沒關係的。」

 

「我想。」

 

這兩個字，惹得號錫不知所措，一時不知怎麼回應。

 

南俊接著說：「只是最近練習比較多，我擔心你沒有體力和心力。」

 

「我可以！……我是說……如果能盡早換回身體，對南俊也比較好。」希望南俊不要察覺到這過於激動的心跳聲。

 

「嗯，那就明天吧，明天大家都會回家過中秋，宿舍應該不會有人在。」

 

「嗯嗯～那我……等你。」

 

他臉上的羞赧，宛如花朵為了迎接春日的含苞待放，半開而略顯嬌嫩的花瓣，等待適當的時機，為伊人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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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D-DAY

 

「南俊你們沒有要回家過中秋嗎？最近看到你們兩個常黏在一塊，是不是……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啊？哈哈～」最後一位要回家的人拎著行李，走到門邊饒富趣味地問道。

 

「哈哈被哥看出來了，南俊說要幫我進行特別訓練，我也會幫他看舞蹈。」號錫(南俊靈魂)急忙回應。

 

「好啦！我快要趕不上客運了，等明天回來我也要跟你們一起訓練，可不能落後你們啊哈哈～」

 

「哈哈哈哥路上小心～安妞～」南俊(號錫靈魂)揮手道別。

 

門關上後，兩人有默契地看向彼此，空氣中突然瀰漫一股曖昧。南俊搔頭逕自往房間走去，號錫則是走去餐桌倒滿一杯水，咕嚕咕嚕一飲而盡，誇張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去房間。

 

一進到房間，南俊已經把自己的下鋪收拾好了，茶几上放了一罐類似乳液的罐子，長條狀的橡膠套和幾片正方形包裝的東西。

 

眼見號錫進房，他便開口：「這裡。」左手輕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號錫坐這。

 

「……好。」

 

號錫坐定後，兩人一陣尷尬，他下意識摳指甲，南俊察覺到他的緊張，左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手。他抬眼，剛好撞見南俊對他微笑，彷彿在告訴他：別怕，有我在。原先躁動不安的心，似乎逐漸被手掌傳遞而來的力量所安撫。號錫的氣息稍稍平穩了，抽回被緊握的那隻手，欲解開褲頭，卻被南俊出手阻止了。

 

「我幫你。」

 

「嗯。」他點頭。

 

南俊示意他躺下，一把將他的內褲與外褲脫去，自己也褪去下身的衣料，兩人的下身裸露，一時害臊反倒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查到的是某一方要將陰莖放入另一方的肛門，我們要決定誰先來嗎？」

 

「……啊……南俊你做了功課應該比較清楚怎麼做，你先來好了，我……我都可以配合。」

 

南俊說好，下床去拿茶几上的物品，慌亂地戴上指套，手裡擠了一坨東西回到床上。

 

「我要開始囉？」

 

「喔……好、開始吧。」

 

號錫因為緊張而緊閉雙眼，穴口處突然有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一驚，緊接而來的應該是南俊的兩根手指，正抵在穴口畫圈，一陣奇異的感覺，但不至於不喜歡。

 

「嗯……」號錫的眉頭微蹙。

 

「還可以嗎？」

 

「嗯。」

 

南俊回想網路上看到的資訊，手指緩緩沿著腔壁滑入，上、下、左、右都照顧到了。他觀察號錫似乎還應付得來，此時的穴口比剛才稍微再擴大一些了，南俊便改變手勢，將手指推送至最深處再往回抽出，這一下，讓號錫不禁驚喘。

 

「還好嗎？弄痛你了嗎？」南俊一臉擔憂，怕是自己沒能掌握好力道，萬一弄傷號錫就不好了。

 

「沒關係……繼續……」號錫雙頰泛紅，側著頭抿嘴，此景讓南俊下身越發躁動。

 

他勉強克制自己的慾望，深呼吸，再次將手指埋進穴中。起初一深一淺的節奏，隨著穴口的開闔而跟著加快……

 

「捂、捂、嗯哈……嗚、嗚、啊、啊哈、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哈」

 

南俊在號錫顫動結束後，緩緩抽回手指，只見穴內液體汩汩流出，因為來回摩擦多次，穴口周圍也紅腫起來了。

 

「還好嗎？」

 

床上之人還在餘韻之中喘著氣，未能即時回應。「……嗯……還好……」

 

南俊拿起一物，撕開外包裝，套在自己身上。「我們繼續好嗎？」聲音帶有一絲急切。

 

「啊？可是我……現在那裡很燙……應該沒辦法。」

 

「既然如此，我先幫你吧。」南俊俯身向前，一手撐著身體，一手握住號錫的底端，接著含住他早已硬挺之處。

 

南俊仿效影片中的動作，一上一下地來回吸吮，舌頭不停打轉舔舐，讓號錫又再度感受下半身的炙熱與焦燥，累積的能量似乎要爆炸了，在那一瞬間，熱流自下方席捲全身，終至宣洩而盡，用力過後癱軟在床上。

 

瞥見南俊喉嚨鼓動，像是嚥下東西，他才回神趕忙說：「不要吞！很髒！」

 

「來不及了。」南俊戲謔般笑著。

 

「真是……」

 

「現在可以了嗎？」

 

「嗯……」號錫低眸應好。意識到自己竟有點期待。

 

南俊讓他呈四足跪姿並背對自己，這姿勢讓後庭的情況一覽無疑。南俊又去擠了一點潤滑液，一些塗抹在比剛才稍微消腫的穴口，剩下的抹在自己硬挺之處。

 

這次，只是手指輕觸後穴，穴口就像是有意識般一張一合。南俊嘴角微揚，挺起身手扶自身那物，抵著穴口緩緩埋入。一時之間還不習慣比手指大，穴口略為緊繃，南俊的手撫過兩瓣、大腿，乃至腿間之物，來回摩娑著，沒入的部分明顯比剛才更多了。

 

號錫因那物在體內的拓展而感到撕裂的痛苦，但此時他不想喊停，如果現在結束，就前功盡棄了。

 

「快一點……」這是他此時能勉強擠出的話。

 

聽到號錫的指令，南俊開始抽送，循序漸進加快力道與速度。

 

「捂、捂、捂、嗯哼、呃……哈啊……再快……一點……啊！哈啊！呃！捂捂捂嗚嗚嗚嗚嗚……不行了……嗚嗚……呃、不、不要了！嗚嗚嗚……啊…啊啊啊！南、南俊嗚……不、不行……嗚嗚……好……快……快一點……呃！捂嗚……………哈啊……哈……」

 

號錫突然意識到自己趴倒在南俊後背，南俊在他下方被壓著，急促地喘氣。很奇怪，明明剛剛是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現在只覺腰間有點痠痛，下身還有點暢快之感。

 

「成、成功了？」

 

「啊？」南俊發覺自己倒在下方，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手，挪身轉頭，看到的是號錫的臉。

 

「太好了……這樣你就可以報名跳舞比賽了。」

 

「喔……對呀…哈哈……」聽到這句話，號錫沒來由地低落。

 

南俊翻了身坐在床沿說：「我們收拾一下吧，萬一明天被發現就不好了哈哈，你要不要先去洗？」

 

號錫悶悶地說好，翻找乾淨衣服準備走去浴室。

 

當號錫離開後，原先忙著收拾的雙手停了下來，他坐在前一刻兩人還享受著歡愉的床上，現在心裡卻是空落落的。如果號錫走了，誰來填補這塊空缺呢？他由衷相信號錫的實力可以拿到出道資格，但如今他沒法真心替號錫應援了，如果跟他說不要走，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他愣愣地苦笑。

 

浴室裡，號錫開著水龍頭，任由水流沖刷身體。好不容易換回自己的身體了，但卻更煩躁了。

 

難道南俊真的只是為了換回他的靈魂才跟我做嗎？他希望我去報名舞蹈比賽嗎？他不想跟我一起組團出道嗎？他……不喜歡我嗎？

 

不知道了，什麼都不知道了，想這些到底有什麼用，反正最一開始，就是為了要找回自己的靈魂而已啊……可是……心…為什麼這麼悶呢……

 

入夜後，首爾市開始下起秋雨。稀疏的雨點輕敲著屋簷。未曾想，竟在深夜時分變成滂沱大雨，在窗外刷刷地狂吼。猝不及防的風暴，讓待在宿舍的二人遲遲無法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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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中秋節後，原本走到哪都黏在一起的兩位94，好像刻意忽視對方一樣，在大家面前沒有任何互動。大家推測他們沒回家的那天應該是吵架了，分別去問他們卻都說沒吵架，大家一籌莫展，便推派玧其去當和事佬。

 

「你是南俊對吧？」玧其走到南俊旁邊，莫名地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哥怎麼突然這樣問？」

 

「看來是換回來了。」

 

「你知道？」

 

「嗯。你們很明顯。」

 

「唉……」南俊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夾雜很多想法。

 

「哥，想請問你，號錫有報名舞蹈比賽嗎？」

 

「你不是跟他很好嗎，應該直接問他，怎麼會來問我？」

 

「唉……我不知道……號錫究竟怎麼想的，我不知道。」

 

「那就去問他吧，比起在這自怨自艾好多了。」

 

「嗯……」

 

「這裡的人來來去去的，如果他有更好的發展，你也只能祝福他了。」

 

「可是我不想他走，很自私對吧？」

 

「你問都沒問，怎麼知道他的選擇會跟你不一樣。」

 

「……」因為害怕那個萬一。

 

「你看著辦吧，反正這樣拖下去只會影響大家而已沒有好處，確認好自己想要什麼吧，不去嘗試怎麼知道結果。」

 

南俊應好，玧其心想該提點的都說了，便起身離開。他相信以南俊的能力，有七成把握可以留住號錫。好的人才自然是要跟自己同團出道才對。萬一南俊失敗，自己再出馬勸說也不遲。他想像日後三人同台Rap的畫面，那場面應該會很炸吧？想到這，他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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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布代表公司出賽名單的前一晚，南俊總算鼓起勇氣找號錫出來談。兩人坐在公園鞦韆上晃呀晃，誰也沒說話，就像是在等待什麼。

 

「那個……」「內！」南俊甫一開口，號錫便趕忙出聲附和，彷彿深怕漏掉南俊對自己的任何反應。

 

見此情況，南俊忍不住噗哧笑場，號錫也跟著笑出來。

 

「號錫，你打算去參加比賽嗎？」雖然剛才兩人之間的氣氛和緩許多，但一提問，兩人的臉色又變回愁雲慘霧的狀態。

 

「你呢？你希望我去參加嗎？」

 

「我？如果說你想去，我會替你應援的。」南俊越說越小聲。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難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出道嗎？」

 

「當然想！你的實力這麼好，如果我有機會被選上出道組，能和你同團再好不過了。」

 

「……果然…只是因為能力好所以才想要我……」

 

「不是的……不是的……」南俊低頭喃喃，雙手掩面。

 

「不是這樣，那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想和我一起出道？」

 

「因為我需要你……號錫…我需要你。」他抬頭望向號錫，眼眶泛淚哽咽地說，眼神透露他的委屈、他的渴望與乞求。

 

號錫愣住了，被南俊的情緒感染，也紅了眼眶。

 

「需要我什麼呢？幫你刁舞蹈嗎？」號錫憋住情緒，怕自己對南俊而言只是工具人。

 

「需要你在我身邊。」他看著號錫。

 

「不只舞蹈，還有唱歌、Rap、創作、吃飯、睡覺、練習、難過的時候、快樂的時候、我們出道站上第一個舞台的時候、拿到打歌節目一位的時候，還有很多很多人生重要的時刻，我都希望有你在。」淚水隨著字字句句堆疊而滿溢的情緒一併傾瀉而出，不想再隱藏了，不論是淚水還是這份情感。

 

「為什麼是我？你喜歡我嗎？」

 

「呵……喜歡你喜歡到整個人要瘋了。」

 

號錫僵住了，腎上腺素讓血液在體內奔騰。思緒過於混亂，讓他遲遲接不了話。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聽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告白，開心到想對全世界吶喊，可嘴巴卻因為過於緊張而結巴。

 

「……我、我……」

 

「對不起，明知道說出來可能你無法接受，甚至不想跟我當團員了，但我還是……沒能克制住……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吧，比賽加油。」語畢，南俊站起身子，不敢再看號錫一眼，獨自往前走。

 

「金南俊！你不是說需要我嗎！！！」　　他跳下鞦韆喊著。鞦韆被他猛然的舉動而前後大幅晃動著。

 

南俊被號錫突然的聲響嚇到，回頭看他。

 

「你不是說難過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都希望我在嗎？為什麼才剛說出口就反悔？為什麼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要推開我？大笨蛋……你都還沒聽到我的答覆怎麼就走了……我也喜歡你啊……」

 

「……號錫？我、我以為你……」

 

「以為我不喜歡你？」

 

「你不是喜歡女生嗎？上次你還提到喜歡的類型是身材好、氣質出眾、可愛、聰明……」

 

「就是你啊……」號錫很是氣惱，明明南俊這麼聰明，怎麼就沒能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感呢？

 

「喔捂……哈哈哈」他害臊地搔頭，眼神一會瞥向號錫，一會飄往別處，緊張地不知如何應對只能乾笑。

 

南俊問：「所以我們要交往嗎？」

 

「好。」他微笑著點點頭。

 

「那個比賽……？」

 

「我沒申請。」

 

「你不早說！」

 

「如果說了就不會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了呀。」

 

「那倒是。」

 

「去吃宵夜吧，你請客。剛剛你又說對不起了。」

 

「欸？你不也說了啊哈哈哈。」

 

「啊啊啊我沒聽到嘟嚕嚕啊啊啊……」

 

二人戲弄著彼此，笑聲隨著人影逐漸消失在巷弄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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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確立彼此關係後，仍是愛得隱密，深怕他們的關係會讓公司不要他們，所以始終沒敢把他們的關係告訴第三人。他們愛得小心翼翼，日子久了難免有些委屈心累。

 

這一日，他們因為交往前做的那次算不算第一次而吵了起來。

 

「那不算！那次是因為你想換回自己的靈魂，所以才跟我做的吧！」

 

「才不是！在那之前我就喜歡你了好嗎！！」

 

「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親我！也沒有前戲就直接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有安撫你啊，手指還在外面先讓你適應，怎麼不算前戲？不然再做一次，這次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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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天晚上練習結束後，南俊和號錫說要自主訓練便留了下來。本來還有1、2位朋友也想跟著留在練習室加強訓練的，都被玧其哥趕了出去。

 

各自簡單盥洗後，二人回到空無一人的練習室，在軟墊上並肩坐在一起。南俊湊近號錫，看了一眼那粉嫩的嘴唇，試探性地輕吻幾下，隨後左手扶著後腦杓，自己的嘴唇緊貼住他的唇周，舌頭探入尋找他渴望已久的甘霖與躁動。右手撐住自身與號錫，在持續不斷濕吻的期間，緩緩將號錫放倒在軟墊上。

 

南俊抽離纏繞已久的吻，兩膝跪在號錫的大腿外側，雙手伸進號錫的上衣與身體之間，貼覆住他的小腹，往上順勢撩起衣服。

 

被觸碰的瞬間，號錫不禁閉上眼、憋住氣。隨著那雙大手游移而上，肌膚也變得敏感異常。當南俊的手輕掃過胸前兩點，不小心鬆口叫出聲。

 

「那…那裡……不要碰。」他不喜歡在南俊面前出糗的自己。

 

「好，我避開。」語畢，南俊把號錫的上衣完全脫掉了。此刻的號錫赤裸著身軀，一時情急，便用雙手交叉護住胸前紅暈。

 

此情此景讓那顆鼓躁的心更加激動，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肆意妄為的時候。

 

他自行脫去上衣，逮到號錫偷瞄他胸前的眼神，忍不住竊笑。

 

南俊笑著說：「現在公平了。」他牽起號錫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前。

 

雙手被迫貼在南俊的胸前，號錫羞愧地側著頭不敢直面他。

 

「號錫。」

 

「什麼？」

 

「看我。」

 

「我、我不敢……」深怕自己的表情會洩漏秘密，不能被他一眼望穿。

 

「那就閉上眼。」

 

號錫照做，卻沒想到下半身的衣物被他迅速地扯下。睜開眼想抗議，只見南俊正脫去褲子，急忙又閉回雙眼裝作沒看到。如今兩人是真正赤裸的狀態了，一想到這裡，號錫的那處不自覺脹大了一些。

 

脫完褲子，南俊俯身回到剛才中斷的地方，吻著他的唇、鼻、眼、耳垂、脖間……在此期間，他的腹部一直被難以忽視之物所抵著。

 

把號錫全身親了一遍，在平常看不見之處留下了幾處吻痕。號錫硬挺到難受，悶哼了幾聲。他淺笑，把嘴湊近那令號錫難受的元凶，張著嘴吞噬這個滾燙之物。

 

「啊！」

 

號錫嬌喘一聲，沒多久就順應南俊上下的節奏，享受一波接著一波的愉悅。漸漸地，下身的慾望已無法被滿足，有些不耐地臀部開始自己跟著節奏上下擺動。

 

「唔……再快一點……」號錫的手覆上南俊的後腦杓，稍稍施力。

 

南俊擺動地越加癲狂，但口中之物卻遲遲未能繳械，讓他很是挫敗。於是他扶住腿間球狀物，來回磨蹭搓揉。號錫被折騰得難受，在快要到達高潮之前，急忙拍著南俊的肩，示意他離開，但南俊反倒更加賣力，在兩人快不行之際，號錫倏地停止擺動，一股暖流沿著唇周與棒狀物的接縫溢出，南俊趕忙吸吮舔舐，號錫仍喘著氣，沒能阻止他。

 

他擦掉嘴邊的黏液，抹在號錫的唇上，還未等號錫意會過來，雙唇再度緊密貼合。像是吃著甜美的冰淇淋，舔著、含著，最後大口吸吮著。越是品嚐，越加沉醉其中。光是接吻就足以讓南俊偏執發狂，他急促的喘氣，看向眼神迷離的號錫，唇邊殘留他倆的汁液與不斷吸吮的紅潤，下身已是無法克制了。手指向下探往穴口，此刻早已急切的顫動。來回進出腸壁，逐漸呈現濕滑而溫暖的環境，他抽出手指，改以自身下體緩慢的送入。越深處，就越緊縮，逼得他只能向號錫求助。

 

「號錫，你放鬆一點，太緊了。」

 

「嗯……我要怎麼做？」

 

「試試看深呼吸。」

 

號錫試著調節呼吸，果然讓南俊又向前挺進了一點。沒過多久，兩人開始配合身體的韻律一來一往。

 

「捂……嗯、嗯、嗯……扼！捂……嗯、嗯、嗯啊！啊！哈啊！捂…嗚……嗚…嗯啊……哈……啊嗚……嗚嗚南、南俊……嗚…嗚…不…不行……那裡……嗚…不……不要……去……啊、啊、嗚嗚……不……好……南……嗚嗚……好……啊、啊、啊…哈……快…快一…點……嗚……不……嗚…好……」

 

「你說…什麼？」

 

「嗚……南……俊……」

 

當他聽到自己的名字，便更加賣力衝撞。又是一連串碎語後，一陣顫動，兩人迎來了高潮。

 

體力消耗過多，南俊攤在號錫的旁邊喘氣，心想不知道這次號錫喜不喜歡，轉頭欲開口，卻發現號錫已睡著，他苦笑，這可該拿他怎麼辦呢，等天一亮，其他人就會過來了。

 

「號錫，醒醒，我們去洗澡吧，身體髒髒的可不能就這樣睡著了，對不對？」

 

「捂……嗯……對……」他答完話，又閉上眼睛沉睡了。

 

南俊無奈地笑了，輕撫他的頭，坐了一會，再度試圖叫醒他，這次號錫稍稍恢復意識，跟著南俊去浴室了。

 

只是他壓根沒想到，在他背對門沖澡時，南俊走進來說兩人同時洗熱水會不夠熱，硬要跟他同一間。日後兩人回想此事經過，號錫總是氣鼓鼓地說是南俊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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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錫在首爾生活了一年，2011年的冬天，對他而言變得特別的溫暖。多虧了當初誤打誤撞而熟識的南俊，現在的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後記：

 

前些日子為了準備考試，事隔兩個月沒動筆，一寫就一發不可收拾(本文有12,860個字)，應該是慾望積累太久需要宣洩？（大笑）

 

一些不講出來可能沒人知道的TMI：

1.      稱呼的部分，設定是叫3個字全名還處於不熟的階段，直到兩人叫過彼此號錫、南俊，才改以2個字敘述劇情與對話。

2.      文章標題是在寫第2個字想到的。沒錯！開頭原本要寫「對號錫而言……」。

3.      「對號入座」表現在文章哪些方面呢？先交給大家解讀～

 

 

 

2023.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