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Line【我的隊長】

 2022年10月28日 W Korea會場入口等候處

 

「南俊啊~今天就看你表現啦!」號錫說完拍了一下旁人的肩膀，眨眼示意。

「沒問題! 請拭目以待!」

 

語畢，兩人默契地起步，迎向鎂光燈最耀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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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至9月中，距《Sexy Nukim》合作曲發表後約兩週，剛到工作室放下包包的南俊，手機螢幕跳出經紀人的來電通知。

 

「南俊，W Korea雜誌的公關邀請你和號錫10/28出席乳腺癌宣傳活動，你有什麼想法嗎?」

 

「世真哥，能否幫我確認Balming Tiger也有受邀出席嗎? 我想或許可趁此機會展現Sexy Nukim的舞台。」心想著MV發布後反應不錯，若能演出阿米們應該會喜歡的。

 

「你跟他們想到一塊了，對方剛才也打來問你有無意願表演。」

 

「那好，哥你再幫我安排練習的日程。號錫那邊方便出席嗎?」

 

「可以，他日程沒問題，剛才我在走廊遇到他，先確認過他的意願了，他很支持這類活動。」

 

「好，我知道了，確認排練日程與資料後再麻煩哥Email給我。」剛掛完電話的南俊似乎鬆了口氣。看著手機常用聯絡人欄位，撥通了電話。

 

「喂~嗯嗯有，剛剛哥跟我說了。號錫，剛剛我跟哥提議……所以這次要拜託你幫忙看動作了，你方便嗎?」似乎有點心虛，但電話另一頭的人未發覺。

 

「嗯? 你這次要演出? 沒問題啊! 你再跟我說時間，我時間上應該可以配合。」號錫給予肯定的答覆。

 

「好，感謝你。」

 

「就說不用這麼客氣了，真是!」

 

南俊靦腆地笑而不語。

 

「先醬啦，掰~」通話結束時似乎空氣中還殘留號錫爽朗的尾音。

南俊掛斷電話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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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的某日晚上，在7號練習室，有一人正在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左手右手輪流向下張開，右手點四下，然後兩隻手指比著頭……」南俊邊看著昨天剛拿到的舞蹈教學影片，邊自己比劃動作。

 

「Yo ~Bro~如何?這次編舞很複雜嗎?」號錫一開門打招呼的音量就幾乎填滿了整間練習室，7號是大黑總部相對較小間的練習室，剛好在南俊與號錫的工作室附近，所以平常公司後輩非必要不太會使用這間，有膽借用並在這間練舞的人，通常是即使鄭號錫路過看到了，也會稱讚跳得好的程度。「沒有自信真的別自討苦吃借7號練舞室!!」這是公司後輩團流傳的大黑生存法則之一。

 

「你來啦? 有些地方有點不順你幫我看一下。」南俊搔頭。

 

「你先跳一次吧。」號錫轉換為鄭老師模式，雙手交叉在胸前，專注地看著南俊。

 

---《Sexy Nukim》音樂響起---

……

Girl you can keep it low

While we do the ride

I paint you tonight

Ain't gotta DM

'Cause you heard about my team

---音樂停止---

 

「如何?」

 

「你跳得很棒啊! 呀! 依你十年以來的練舞經歷，這編舞完全不需要我幫你吧」號錫手摸著下巴，笑著看南俊。

 

「真的嗎? 但我覺得這裡不太順」南俊比了一小段動作。

 

接過南俊手機看了一次教學影片，馬上掌握舞步的號錫，做一遍示範給南俊觀摩。

 

「所以這邊這樣，第二個八拍就換手，懂了嗎?」

 

似懂非懂的南俊試著做了一兩次，還是覺得哪裡怪。號錫走到南俊身後，右手抓著他的右手，左手調整了肩膀的姿勢。突然縮短的距離和身後的鼻息，讓南俊心漏了一拍，雖然以往號錫指導過無數次他的動作，但通常是成員們都在的場合，沒時間多想，但這次是六月說要展開個人活動後，第一次請號錫幫忙雕動作，鄭老師那雙鷹眼只盯在自己身上，難免緊張了些。

 

「恩…….好，這樣」

 

「手要到這邊，對，然後轉頭。」

 

感覺心裡哪裡怪怪的，但說不上來的南俊，先照著做了幾次號錫指導的動作，把一直冒出來的想法暫且拋在一旁。十分鐘後鄭老師很滿意南俊的成果。兩人索性坐在地板上休息。

 

「看吧，我就說不需要我，你自己也可以的。」

 

「唉~或許是這次沒有你們在身邊演出，總感覺有點沒自信。」

 

「有我在啊! 我會在台下為你應援的。放心。」溫暖的話語讓南俊稍稍提振了精神。

 

「總之，今天謝謝你來幫忙。」

 

「我不是說過我們之間別這麼客氣了嗎?」號錫佯裝生氣地說。

 

「好，我再調整」南俊右手遮嘴靦腆地笑著。

 

「不過說實在，我還是很懷念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現在在公司還是會遇到，但通常聊製作音樂的細節和會議安排比較多。」

 

「看來這是你請我來看你舞步的原因。」號錫笑著。

 

「是，總覺得好久沒跟你聊聊了。」

 

「喝一杯?」號錫比著喝酒姿勢。

 

「走?」南俊挑眉。

 

「去我工作室吧，之前慶祝《Rush Hour》發佈有剩一些酒」

 

兩人起身，關掉電燈，帶上練習室門，一同走去號錫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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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錫工作室桌上擺放了幾瓶CASS啤酒與Balvenie 30 Year Old。兩人喝了幾口酒，閒聊了一下最近雙方父母聚會的趣事，號錫看南俊臉色越漸黯淡，就主動開口了。

 

「說吧! 我的親估遇上什麼煩心事了?」號錫坐在皮革沙發上後仰，翹著腳。

 

「最近總有點魂不守舍，你也知道的，專輯音樂大致上都完成了，只剩下細節修改和一些工作會議，但似乎提不起勁做這些事情。」南俊則是雙手交握低著頭看向地板。

 

「世真哥知道嗎?」

 

「沒，我怕影響工作沒跟他說。」

 

「恩……」號錫稍稍陷入沉思，對其他成員而言，南俊是首選可傾訴心事的對象，不光是隊長這身分的原因，也是因為南俊的性格所致。不論是工作上還是私人的難題，南俊總是能溫柔地傾聽，接住成員們的負面情緒，再給予適當的建議，一直是成員們心中的依靠。但這棵大樹，其實也有自己的煩惱，受外在風雨摧殘、內心搖搖欲墜的時候。每當這時候，南俊總是選擇和自己年齡相近的號錫談心，一來是比較沒有壓力，二來是在他心中，號錫才是他的隊長。

 

「說現在不害怕是騙人的，等三年後、十年後甚至二十年後我們還能繼續下去嗎? 雖然要粉絲信任我們，但有時我會對自己失去信心，想著當初創作音樂的熱忱、想對這世界傳達的理念，現在的我是否做到了十五歲時想成為的自己? 有時也思考著我們七人還能一起走多遠，儘管現在成員們都有相同信念，要一起走下去，但對整個團體的未來，我真的不知道能走多遠，畢竟沒有過像我們這樣的前輩可請教，我想和你們一直、一直走下去，但我不知道怎麼做……作為隊長的我是不是很失職啊?」

 

不知是否因為酒精作用，一口氣抒發了許多，情緒也更加激昂澎湃。平常謹慎自持、對外不露聲色的南俊，在號錫面前毫無防備，說到最後一句時難以抑制地哽咽，在南俊的眼中似乎有股淚光，蠢蠢欲動，似乎在找時機傾瀉而下。

 

這12年來，南俊經歷的一切號錫都看在眼裡，但也因為如此，所以南俊的問題也是他心中的問題，對外難以訴說，對內也難以忽視。問題的答案往往在反面，不知道怎麼走下去? 那就繼續在這條音樂之路努力吧! 總有一天會為自己解答的。只是當局者迷，連平日樂觀的號錫也陷入這僵局，垮下臉嘆氣，靜默良久才發聲。

 

「呼……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我能確定的是，因為有你，才有我們。在我心中你是最棒的隊長，是你帶領著我們前進，走到現在這裡的，我知道你默默承擔了很多內外部的壓力，但請別忘記，你還有我，還有我們六人在你身旁，沒有必要一個人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與壓力。至於創作，我認為做音樂的本質是傾聽內心的旋律，而我知道你一直走在與自我對話的這條路上，現在你有這些迷惘，但不代表你失去自我、失去那些熱忱與初衷，相反地，這正反映你已經往更深層的自我去探尋，現在只是時機未成熟罷了，等時候到了，自然你會發現答案的。」

 

南俊低著頭聽著號錫真摯的話語，還未等號錫說完，淚水早已靜靜地滑落臉頰，這淚水乘載太多，或許此刻只有號錫能完全懂他為何落淚。

 

「能找號錫說這些真是太好了。」南俊心想。

 

「唉估~我們最帥氣的隊長怎麼哭了呀，明天不是還要拍攝專輯內頁嗎? 哭了眼睛腫腫的怎麼辦勒? 」號錫提高音調像逗弄小孩般，試圖調節過於沉重的氣氛。抽了桌上幾張衛生紙，湊近南俊哭花的臉要幫忙拭淚。孰料南俊在情緒中沒發覺號錫靠近，一個猛然起身，意外撞到了號錫的鼻子。

 

「哎呀!!! 我的鼻子…哇啊啊!!!」號錫手摀著鼻子極度誇張痛苦地叫喊。

 

「啊!! 抱歉，你還好嗎? 要不要先看受傷的狀況?」發覺自己又闖禍的南俊驚恐地不知所措。

 

「我還好啦~只是故意演給你看的，你看，沒事啊!」號錫移開手掌開朗地笑著。

 

南俊盯著鼻子上的流動的紅點愣了一下，向前湊近想確認受傷程度。號錫沒意識到自己流著鼻血，反而比較在意南俊盯著他的臉逐漸靠近的舉動。

 

「你ㄍ……幹嘛!! 就說了我沒事。嗯? (用手摸了人中) 這個紅紅的是……血!!」號錫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往後倒在沙發上。

 

「唉……」南俊扶額嘆了口氣，自責又不小心讓身旁的人受傷了，對眼前狀況似乎不太緊張，多年的相處早已知道彼此的習性，號錫看似無所畏懼，實則膽小惜命，一點點血光都見不得，尤其是自己的血。

 

南俊抽了幾張衛生紙，在號錫旁坐了下來，輕柔地擦拭肇事痕跡，等血比較止住後，解開號錫胸前幾顆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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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俊抽了幾張衛生紙，在號錫旁坐了下來，輕柔地擦拭肇事痕跡，等血比較止住後，解開號錫胸前幾顆鈕扣，將號錫靠著沙發的頭，小心翼翼地托起，緩慢地移動，在空中勾勒出一小段圓弧，弧線的終點是南俊的大腿上。

 

「就這樣……借你靠一下吧，一下就好，嗯。」若說世間萬物小如扁葉大如方舟皆有可停靠之處，對於南俊，在紛亂之中的僻靜之地唯獨號錫此處。方才淚水滑過臉頰的痕跡還在，但安慰的人卻被自己弄暈了，南俊有點哭笑不得。感受雙腿的重量所帶來的甜蜜負荷，看著號錫的臉龐，心中有股暖流，逐漸沖掉剛才難過不安的情緒，於是心的跳動趨於平穩，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南俊手掌托著下巴手肘抵著沙發扶手，進入了夢鄉。

 

15分鐘後，號錫逐漸恢復意識，張開雙眼看到的景象，是南俊俐落的下顎線，和安祥的睡顏。一開始發覺自己躺在南俊腿上感到困窘，但隨後意識到自己從未以此視角看著自己的親估，也為了不驚擾南俊，暫且維持原有狀態，仔細端詳著眼前人。

 

下巴竄起的黑點暗示著已歷經一日的辛勞，也為這男人的容貌增添一些粗曠不羈；剛才哭過的雙眼略為水腫；一顆小痣點綴在放鬆微開的紅唇，竟覺有些可愛?

 

「摸吉?」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的號錫，脫口而出的聲音驚動了南俊。原先支撐南俊頭部的左手失去平衡而滑開，還未完全清醒的南俊因慣性作用，向前點頭，下一秒發生的事，讓兩人完全清醒了。

 

「!!!」

 

「!!!!!!!!!!!」

 

四目相對，雙唇相抵。

 

兩人慌張地各自匆忙起身，背對著彼此，尷尬地不知如何面對。

「啊……那個，你是不小心的啦! 我沒事啦哈哈哈哈哈哈。」首先發難的號錫一如既往地提高音調，試圖調節過於彆扭的氣氛，雖然這是他的初吻。

 

「抱歉。」手摀著剛才碰撞的嘴唇，含糊著說了一句。痛感還在、號錫的柔軟觸感也還在，手指來回摩娑自己的唇，停滯的動作似乎帶有一點眷戀。

 

工作室的氣氛仍是非常困窘。此時號錫臉頰上分不清是喝酒造成的臉紅，還是剛才意外導致的腎上腺素作用，抑或是腦海中還在重播那瞬間的觸感而感到羞愧。

 

「那個! 我想起來我等等九點和玧其有約要聽他的混音成果我先去他工作室了，你離開前幫我把門帶上垃圾明天我再整理你不要碰真的不要碰拜託。」號錫急促地講完一大串話，拿起桌上手機就一溜煙速速離開了，沒想到平時rap的能力會在這種情況派上用場。徒留南俊一人在空蕩蕩的工作室，搔了幾下後腦勺便走回他自己的工作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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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28日 W Korea活動現場

 

沒想到再跟號錫碰到面竟已是活動的現場，這十天左右的時間，雙方似乎有意無意地躲著對方，畢竟這種事不好說，太認真解釋又顯得刻意、太輕描淡寫帶過此事又等同埋葬了自己的心意。因為十多年的相處太瞭解對方了，此刻反倒不知如何面對彼此。

 

「南俊啊~今天就看你表現啦!」號錫說完拍了一下旁人的肩膀，眨眼示意。

「沒問題! 請拭目以待!」

兩人裝作沒事的照以往朋友模式相處，總之有事回去再說吧。

 

兩人熟練穩重地踏上入場紅毯，被鎂光燈包圍的兩人開啟專業模式用笑容迅速侵占現場相機的記憶體。

 

「兩人一起比個愛心吧!」一名記者大哥提議。

 

南俊從容地向號錫那側靠攏，左手在兩人之間的位置比了半邊的C。被突如其來的靠近與動作驚嚇，號錫不自覺地「WOW~」出聲，驚訝南俊在兩人發生上週意外後仍如此主動，腦海快速思考著。

 

「號錫你在想什麼，只不過是為了配合媒體拍照而已，怎麼一個比心就你這麼敏感，以往不是各種需要厚臉皮的撒嬌你都做得到，現在只是單純一起比個小心心你就想這麼多，穩住! 穩住! 現場還有這麼多人在看呢!!」

 

立即恢復理智的號錫，右手擺出的C也迎合上去，一起合成一個愛心形狀。兩人為了照顧現場媒體記者，分別向前、左右兩側調整位置與角度，讓兩人一起比出的心全方位被看見。

 

隨後完成了受訪，並和活動主辦方致意過後，兩人在舞台周圍享受著現場氛圍，時不時和前來會面的藝人朋友交談。直到《Sexy Nukim》的前奏響起。南俊脫下外套遞給身旁的號錫。

 

「外套你先幫我保管一下。」順手接過南俊的外套，外套仍保有殘餘的體溫。以往和成員們一起吃喝拉撒睡、互相交換衣服穿都不覺得有什麼，但最近似乎覺得哪裡不一樣了，為何對南俊的物品感到特別? 號錫想著想著，才發現南俊已在台上表演了。

 

「WOW~WOW~」隨即拿起手機想為南俊記錄這一刻精彩，也跟著其他觀眾在音樂高潮的段落一起尖叫，儼然像個小粉絲為偶像應援。很難得以觀眾身分看成員們在台上演出，所以更加珍惜，也不禁沉醉在南俊舞台的氣氛之中。

 

「不愧是我的親估、我的團員、我的……隊長。」號錫欣慰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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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結束後，兩人簡單招呼後就分別坐上公司車，各自回家了。回到住處只剩自己一人，沒了喧囂，活動前的煩擾重回腦海。

 

南俊照慣例處理公事後，打算睡前到書堆旁撿一本書翻翻，結果怎麼都看不下去，那個吻……明知是個意外，但始終難以忘懷，一次次回憶那個瞬間，就渴望越多。

 

「不行……號錫只把我當朋友。」南俊不想破壞與號錫之間的友情，如果表現太明顯，只會讓號錫尷尬，也會影響到團隊的氣氛與協作。

 

「唉……」成團十年多了，身為隊長總是下意識先為團隊設想，其次才是自己。所以冷靜下來思考後，結論是只能壓抑自己過多的情感，像朋友一樣相處就好，不能奢求太多。

 

輕輕閉上眼，讓滑過臉頰的淚水帶走所有奢望、不甘和痛苦。

 

深夜兩點三十分，是適合自己消化情緒的時刻。

 

……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你藏在塵封的位置

要不是這樣我怎麼過一輩子

我住在想你的城市

握著飛向天空的鑰匙

你繼續翱翔 還有我為你堅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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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鈴!!! 鈴!!! 鈴!!!」隔天一大清早門鈴大響，吵醒才剛入睡沒多久的南俊。

 

「這時間是誰啊? 管理員大哥應該不會隨便放人進來吧? 」還未清醒的南俊，頭髮還豎著呆毛，邊穿上浴袍走到門禁螢幕查看是誰擾他清夢。

 

「號錫???」

 

充滿困惑的南俊幫號錫開了門。平日裡雖然成員們互動頻繁，但彼此也會互相尊重隱私，不會沒事先打招呼就過來家裡的。

 

「這時間你怎麼來了?」看到他拎著咖啡廳logo的包裝，熟練地脫鞋、走到客廳在沙發坐下，拿出兩杯冰美式與三明治。

 

「帶早餐來給你吃啊。」語氣似乎和平常的號錫有些不同。沒那麼陽光。

 

「我才剛睡不久。」話語透露委屈，但仍對現在出現在家裡的號錫有點不可思議。

 

「你怎麼睡得著? 」

「嗯?」

 

「我說，你昨晚怎麼睡得著? 你前幾天怎麼睡得著?」

 

這還是第一次號錫這樣質問他。不知號錫在發什麼神經，不對! 號錫會這樣嗎?

 

「我……累了就睡得著了。」

 

很明顯，南俊完全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對此，他又更氣惱自己了。

 

看著現在臉垮到不行的號錫，這種肅殺的表情之前只出現在他出道前期跳舞跳錯，被鄭老師發現的時候，會做惡夢的那種可怕。沒想到如今這個惡夢重現在眼前。

 

「昨晚活動結束後我想了很多，一直以來我把你當作我的隊長，很尊重和敬佩你對我們的付出，你說的話、做過的一切，始終是支撐我們七人走下去的力量，防彈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你。」

 

「怎麼這麼突然? 還有你說這什麼話! 你的能力才是最適合當隊長的那個人，我們才不能沒有你好嗎?」

 

「你先聽我說完。還有……我也把你當作我人生的摯友，不光是因為年齡的關係，是因為我覺得我們能互相理解，也能為彼此真心的應援。在困頓之際能接住彼此，不至於墜落太多；在得意之時也能勇於互相提醒哪裡還有改善空間。我能感受到我們之間不是因為工作、因為要出道才成為朋友，而是因為打從一開始，你就是真的把我當朋友。」號錫情緒漸漸激動，但沒敢長時間直視南俊。

 

「是啊~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朋友。呀! 都十年過去了還問這個蠢問題，難道你一大清早過來就是確認我們是不是朋友嗎? 」

 

「那我們只能是朋友嗎? 」號錫直視他的眼神是那麼迫切。

 

「……」

 

南俊愣了一下，他做夢也沒想過會被號錫問這個問題，還是他現在還在作夢?南俊已經分不清楚了。

 

「號錫你怎麼了? 是不是昨晚喝酒了?  (在號錫眼前揮揮手) 呀! 我是南俊啦! 你是不是搞錯人了啊哈哈哈哈……」南俊試圖用玩笑化解這窘境。

 

「我是認真的，原本我認為我們只是朋友和工作夥伴，但自從我們搬離宿舍沒住在一起後，我卻開始想念一起生活的點滴，尤其是和你有關的一切。出道初期住在一起，我總是看不慣你髒亂的房間，你也無法忍受我的潔癖，還記得嗎? 我們還為此吵架互相摔對方的東西。」

 

「我記得。」

 

「所以當你找我幫你看舞步時，我很開心。」

 

「當天我們在工作室聊天，我才發覺，你對我來說，比其他朋友還特別。那個吻……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但我還是很在意……」

 

看到南俊臉色凝重，號錫自知無望，想趕緊逃離這份窘迫。

 

「哈哈~唉唷我可能是這幾天失眠腦袋有點不清楚，南俊啊，你今天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抱歉打擾你休息，我先走了，早餐記得吃。」語畢，撇過臉那瞬間的沉重被南俊看到了。

 

「我也是。」號錫的腳步停滯了。

 

「我不想跟你只是朋友關係。我想跟你在一起，情侶的那種。」南俊直勾勾地看著他欲離開的背影。

 

「原來……不是……只有我……有這想法。」號錫哽咽地邊抽泣邊說。

 

「對不起，我以為你只把我朋友，所以我一直不敢踏出這一步，直到你來找我，你問我們是不是只能是朋友，我才知道我是多麼傻，差點錯過你。如今最後這一步，該由我來邁進了。」南俊走向前，將將號錫轉過身，兩人面對面。

 

「鄭號錫，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嗎?」

 

「金南俊，我永遠永遠永遠的隊長，你說什麼我當然都聽你的。」

 

「真的? 」

 

「真的。」

 

「那之後練舞我有豁免權不被鄭老師K頭嗎?」

 

「看你表現啦哈哈哈哈哈哈。」

 

「才開始交往你就忘記你剛剛說什麼了!!」南俊假裝生氣對號錫撒嬌。

 

「才沒有~我們隊長大人別生氣啦~啊! 要趕快跟成員們說。」

 

「完全不知道他們怎麼反應哈哈」

 

「一個是隊長、一個是跳舞隊長，誰敢反抗? 」

 

「也是。」

 

兩人相視大笑，想到兩人重新定義關係後的日子，就多了些期待、興奮與幸福。

 

愛也許需要再多一點勇氣，或許就能不負當初那份悸動。

 

The end.

 

後記：

第一次寫BL，第一篇94Line，獻給本命金南俊。

新手上路，如有橫衝直撞冒犯之處，敬請見諒。

純屬虛構，自娛娛人，勿上升至真人。

各位看官若對劇情或細節有建議，歡迎留言或私訊分享你的心得，感謝~

 

歌詞摘錄自《刻在我心底的名字》Your Name Engraved Herein 原唱：盧廣仲

作詞：許媛婷、佳旺、陳文華